看啊一条咸鱼在天上飞

书信往来

全群最差出来丢脸了！希望大家能喜欢

  书信是时光的标本，它们被墨迹包裹，装在古老的羊皮纸中，和精美的盒子一起藏在时光的空隙里，期待有朝一日引起主人某段回忆

  亚瑟做完弥撒【1】，安静的坐在窗前，晨曦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光芒，他似乎正在等待着某位客人的到来。窗外传来了啾啾的鸟鸣声，白色羽毛的小鸟停在窗前，歪头瞧着窗内的亚瑟

  “bon la matin【2】皮埃尔，早餐在桌上，请自便”亚瑟抿了一口红酒“信就放在桌子上吧”

  皮埃尔飞进窗里，亲昵的蹭了蹭亚瑟的脸，却没有带任何东西，此时有人拍了拍亚瑟的右肩，他扭头看去，左手叉子上的白面包被一口吃掉，一张用火漆封住的信在来人的手上夹着

  “bon la matin,亚瑟”弗朗西斯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，“Joyeux Noël，愿意和我一起过圣诞节吗？我亲爱的小亚瑟。”

  亚瑟翻了个白眼“你知道我们每年都会在一起，何必要这样，不嫌麻烦吗？”

  弗朗西斯笑着对他摇了摇头“为了仪式感，亚瑟，生活总是要充满仪式感才优雅，这就是我们的不同”

  亚瑟冷哼了一声，指了指右侧的座位，一副刀叉静静的摆放在那里“早饭在那里，爱吃不吃，先说好，这才不是为你准备的”

弗朗西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，嗅着它的香气“可是如果我没闻错的话，这是我最喜欢的那种”

  “……那也不是为了你！是我喜欢的！”亚瑟涨红了脸，却仍然死鸭子嘴硬。弗朗西斯也不拆穿，只是笑笑，喝了一口红酒，放下信封“希望今晚能看到你，还有……别告诉你家那个讨厌的上司【3】”

  “等等”亚瑟叫住了他“你为什么讨厌他。”

  弗朗西斯准备跳下窗台，却停住了，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沙哑“我不知道，亚瑟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他，正如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执着于我一样，他为了我甚至想开战……我讨厌战争，你知道的”

  亚瑟把信放进箱子里的手顿了顿“我知道了，晚上见”

  “还有”弗朗西斯认真的说道“每年圣诞节见面的只是弗朗西斯和亚瑟，所以不许谈关于国家的任何事情，我们只是我们，不属于任何人……只有这一天”

  “……好”亚瑟答到

  

   

亚瑟在一所精致的宅子面前停了下来，窗内橘黄色的火光透过窗台，在无瑕的雪地上跳跃，给大地带来了温暖

  雪簌簌落下，四周静极，只能听到他的呼吸、心跳，和室内哔哔叭叭木材燃烧的声音，他犹豫再三，推开了门。熟悉的那人摆弄着室内圣诞树上的装饰品，门边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鸢尾花

  “Joyeux Noël.”亚瑟拍掉身上的雪花，向他说到

  “Joyeux Noël”弗朗西斯笑着回答到，“把你的靴子放过来吧【4】，小鬼”

  “喂！”亚瑟不满的说到“你才是小鬼”

  “难道不是吗？你看起来可比我小了至少三岁！看来这几年没有好好吃饭，以后怕是要长不高了呦~”弗朗西斯一下就戳中了亚瑟的痛点

  “你才长不高！我以后绝对会长得比你高！高好多好多，你以后只能抬着头看我！”亚瑟气鼓鼓的叫到

  “好好好”弗朗西斯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“好了，今天有牡蛎、烟熏三文鱼、鹅肝还有栗子火鸡，饭后有圣诞树干蛋糕【5】，你打算什么时候吃饭？”

  亚瑟吞了吞口水“现在，行吗？”

  “好啊，我的小少爷”弗朗西斯笑着答到

  第二天早上亚瑟是偷偷溜回来的，早起的女仆准备好了早餐，向他眨了眨眼睛“我们的亚瑟先生昨天哪里都没去，对嘛？”

  亚瑟送给她一个哈密瓜“礼物，带回去给你的孩子吃吧”

  “遵命，亚瑟先生，还有……”女仆凑近压低了声音说到“您放弗朗西斯先生给您的信的那个盒子，我把藏到衣橱里面了”女仆笑着转身，假装没看到亚瑟的脸一点一点的变红

    

  时间过得飞快，弗朗西斯的信一封接一封，而当他在信封上画的玫瑰达到第十二笔的时候【6】，来自黑死病的威胁压的两岸的人民喘不过气来，到处都是尸体——田野里、街道上、城堡里，人们大都躲藏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，戴着鸟嘴面具的医生【7】们却仍努力着

  

  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，弗朗西斯和亚瑟裹着毯子躲在别墅里，傍晚时分暖融融的太阳柔柔的撒在他们的身上，诡异的面具杂乱的丢在一旁，涂了油的亚麻布上的污渍似乎正在无声诉说着什么，虽然阳光正好，但死亡的阴影仍笼罩着一切

  “你不打算想办法了吗”亚瑟眯着眼睛看墙上的蜘蛛网，网上有两只还在挣扎的蝴蝶，看起来弗朗西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扫了

“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，亚瑟，我试过了很多很多种办法，都没有用……可能上帝已经放弃了我们吧”弗朗西斯把头埋在柔软的毯子里，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“不吃腌肉、多吃水果、放血【8】，我不知道还要怎么办”

  

  他们沉默了，亚瑟盯着蜘蛛网，弗朗西斯看着下沉的落日，寒冷从他们的各个角落逸出，即使太阳的光芒正不断的传递着温暖，他们所在地却仍只有寒冷与绝望

  他们静静地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去往地平线之下，橘红色的火团在远方黑黝黝的森林里下沉，新月的光辉撒向大地，现在他们躲进了同一张毯子里，试图互相取暖

   “你长高了啊，亚瑟”弗朗西斯把下巴搭在亚瑟的头顶“从那个瘦瘦小小的小鬼长成了瘦瘦小小的少年了，都快比我高了”

  亚瑟翻了个白眼“那是因为你长得太慢了，几乎没长多少”

  弗朗西斯笑了笑“好像真是，我这几年就长高了一点点，你却快赶上我了”

  亚瑟却没有怼回去，只是静静的听着“弗朗西斯”他轻声说到“我听不到你的心跳了”

  “是吗？”弗朗西斯脱去了自己的上衣，亚瑟盯着弗朗西斯肌肉线条分明，如同古希腊雕塑般完美的上身

  真好啊，亚瑟酸溜溜的想到，不愧是最强大的存在，即使经历了这样的劫难仍健康

  但很快，亚瑟发现自己错了，天边的太阳收起光芒，在月光的照耀下，他显现出了皮肤原本的颜色——苍白，更像那些石膏雕塑，没有一星半点生命的活力

  弗朗西斯抓住亚瑟的手，放在自己的胸前

  还好，亚瑟感觉到了他微弱而又有力的心跳，至少现在他没事

     “这个，送你”犹豫再三，亚瑟还是拿出了一副十字架，镶嵌的紫水晶熠熠生辉“好好活下去，作为我的对手，我的……爱人”

  弗朗西斯微笑着接下“借你吉言”

  亚瑟偏头看向屋后的花园，一小段玫瑰的枝干偷偷从花园中探出“你现在也喜欢玫瑰了？我可记得你之前一直种的是鸢尾”

  “是不请自来的客人罢了，好久没打理，不知从哪里长过来的”弗朗西斯随口答到，长夜月静静地悬在空中，月光照亮了相拥的情侣

  “Joyeux Noël，Arthur，Je t'aime【9】”弗朗西斯在亚瑟的耳边轻声呢喃到

  “……J'adore【10】”很久后，亚瑟在喘息的间隙中回答道

  

  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，繁重的工作将他们的生活束缚的紧紧的，不留一丝喘息的余地，于是他们只在一封封往来的书信中谈天说地，而当初定下的规矩也被很好的遵守——不谈一切与国家有关的事情。

  在漫长的时光之中偶尔会有短的称不上见面的见面——大多数时候只是在战场的泥泞和血腥里对视，用在交战之中学到的、独属于他们的暗号交流

  “你是如何认出我的？”亚瑟某次问到

  “很简单，你的眉毛”弗朗西斯笑着答到

  然后这些简短的对话便湮没在弓与箭的碰撞中，被同样掉落在地上重装骑士的残肢断臂污浊，最后融化在透明的阳光里

  幸运的是，战争并不是一直在继续的，中间总掺杂着或多或少的和平——以弗朗西斯血肉为代价的和平，有时弗朗西斯会还击，亚瑟去质问时，他只是说，我的小少爷，这只是你带给我灾难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，我的子民们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已经有数十年了。于是亚瑟不在说话，只是陪着弗朗西斯枯坐着，消遣着那些多得让人窒息的时间

  亚瑟还记得某一个圣诞节，弗朗西斯问他，在他的眼中，自己究竟算是什么。

  亚瑟没有回答出来，问题的答案太过复杂，无法用语言表述，于是他只能用身体来回答

  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亚瑟的上司拿下了巴黎之后，弗朗西斯的脸上挂着面具般的笑容，连年的征战仿佛摧毁了他的健康，他浑身散发出无比接近死亡的气息，随后他便不见踪影

  “你果然在这里”亚瑟站在破旧的宫殿前，宫殿精美的装饰似乎证明了它曾经拥有过的财富与光荣，可是房梁上结起的蜘蛛网好像在诉说它被忽视的现在

  “为什么不去晚会，那里明明更加华贵”亚瑟问到，而弗朗西斯只是轻轻为疯癫的老国王披上一件衣服“那是你的国王，不是我的”

  “愿意与我共舞一曲吗?”弗朗西斯，起身朝亚瑟伸出了手“我亲爱的小少爷。”亚瑟没有说话，但他的身体替他做出了回应一-他搭上了弗朗西斯的手。于是他们和着远处卢浮宫里的音乐，踏着近处圣别人外的孤独，残阳与新月同时出现，照耀着在荒芜淒凉的土地上起舞的他们和难得安静下来的老国王

  夕阳无可奈何的落下，新月耀武扬威的将光芒撒向大地

   再见了，我的亚瑟”弗朗西斯在亚瑟的耳边说到“我要离开这里，逃离那该死的利益与虚名，我什为一个国家该尽的义务已经做完了，那个孩子是你国王，不是我的，王太子又已经被废黜，我已经自由了。我可以享受我的人生，享受独属于弗朗西斯的生活了，而你...”弗朗西斯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怜悯"你还要在金钱、名利和欲望的网里挣扎多久?”

  亚瑟沉默了，宫殿梁上蜘蛛网中的一只蝴蝶挣脱束缚，奔向未来，而另一只只是略微弹了弹翅膀，接着被蜘蛛吐出的丝一圈圈缠绕，堕向黑暗

  国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，即使身上的衣服破旧且乱七八糟，他仍威严的坐在那里，宛如一座雕像，失去了一切却仍然保持着贵族的礼仪

 

  “你的国王像极了那些教堂里的雕塑”亚瑟躺在床上如是评价到

  “他也是个疯子”弗朗西斯答到

  亚瑟的手指抚上弗朗西斯的衣服“你为什么不把它脱下来？”

  弗朗西斯只是沉默，而亚瑟仿佛知道了些什么，突然扯下弗朗西斯的衣服

  从往腰上布满了一道道伤痕，肤色苍白，原本健硕的肌肉早已消失殆尽，与记忆中如古希腊雕塑一般的身体完全不一样，仿佛曾经无比强大，在短暂的和平中迅速站起来的人不是他一样

  “弗朗西斯”亚瑟说到，这让他想起了黑死病时期“你的心跳呢？我听不见了”

  弗朗西斯指了指亚瑟的胸口“它在那里”

  “为什么”亚瑟紧紧盯着弗朗西斯的眼睛，暗自期许不是他所想的那个答案，即使他心知肚明，他们都心知肚明

  “这都是因为你，亚瑟”弗朗西斯苦笑道“这些伤疤都是你给我的，你在我的身体上肆意妄为，我的人民不敢劳作，我的骑士被你屠杀，我的财产被你夺走……我几近一无所有”他顿了顿“但还好，我将会自由，这是你给予我最好的礼物，作为回礼，我的心脏送你”

  亚瑟无话可说，这是一个艰难的冬天，粮食非常短缺，价格飞涨，面包的价格是往常的两倍，普通巴黎市民饱受饥寒折磨。巴黎的垃圾场全是来这里翻捡食物的小孩的尸体。人们开始吃连猪都不屑一顾的泔水，狼群游过塞纳河，把新埋葬的尸体挖出来吃掉。

  

  弗朗西斯观察着亚瑟的表情，突然笑出了声“你们想让这里变成一个新伦敦么”

  “为什么这么说”

  “这里到处都可以听到那些粗鄙的语言，你的子民举止粗鲁，傲慢无礼，连走路的高高的抬着头，像一头雄鹿”

  “那真是不好意思，现在傲慢的我要用粗鄙的语言祝你圣诞快乐了，Merry Christmas”亚瑟翻了个白眼

  “Joyeux Noël”弗朗西斯轻笑着答到

  第二天早上，，等到亚瑟醒了时，弗朗西斯早已离开，皮埃尔丢进来的羊皮纸上只写着一句话——“la liberté”

  

  接下来又是长时间的战斗，王太子那边来了一位难缠的指挥官，自诩“上帝派来的使者”，但她终于被抓住，教会审判她为女巫，屡教不改的异端，判处了火刑

  在那天晚上，皮埃尔出现在他的窗前，无比厌恶的丢下一封信之后离开，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

  

  弗朗西斯只是说，他们应该好好谈谈，地点在还那个小屋

  亚瑟想了一会，提笔写下:圣诞节见

  那是个白色的圣诞节，亚瑟到门口的时候身上堆满了雪花，像极了那年，只不过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年幼的孩子

  “Merry Christmas”亚瑟拿出了一副十字架，紫水晶在连年的征战中却保存的完好“这是她的……遗物，我想还给你”

  弗朗西斯静静的看着“这是你的战利品，况且它本就属于你，拿回去吧”

空气中陷入了沉默，亚瑟艰难的开口到“为什么在她那里”

  弗朗西斯只是笑笑，示意他看看屋后——百年前的花园被改造成墓地，玫瑰坚强的缠绕在简陋墓碑上，看不见鸢尾

  “这些都是我的邻居，在短短的时间里，几乎全部死去”弗朗西斯回答道，但好像和亚瑟的问题并没有很大的关系“我收留了他们留下的孩子们，让娜·达克【11】，也是其中之一”

弗朗西斯不知回忆起了什么，露出了极温柔的笑容“她是一个略微奇怪的孩子，热衷于上帝与天堂，于是我就把十字架送给了她，其实有一个更加贵重的，只是她不要”

亚瑟倾听着弗朗西斯絮絮叨叨，逐渐勾勒出一副温柔的画，而窗外的墓碑昭示着故事的结局必定很不美好，孩子们因疾病死去，而野蛮的士兵夺走了剩下大部分孩子的生命，只留下了贞德

  亚瑟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，那个传说中的女巫时，她只是静静的坐在昏暗的牢房里，哼着从祖母那里听来，不知传了多久的歌谣，无悲无喜“她爱法兰西，却不爱你。”

  “她爱法兰西，爱生她养她的土地，爱和她成长的森林，爱庇佑她的蓝天，爱守护她的大海，爱给她希望的神明，却不爱我。“弗朗西斯笑了，笑意未达眼底“我们是国家，国家却不是我们，我们不敢与人类接触，他们的生命对我们来说过于短暂，总因害怕生离死别的痛苦而选择更为轻松的孤独。亚瑟，我无比庆幸遇见了你，即使你骄傲、别扭、说话难听、没礼貌，像丛林里的小野人，让我伤痕累累，我依旧庆幸。你知道，我们习惯了、受够了、怕极了孤独，在失去去在意之人和孤独一生中选择了更为轻松一点的后者，但还好，我还有你，与我一起面对这个世界，分享不能与人类诉说的悲欢喜乐，在孤独的包围中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”

  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“为了她和其他孩子，还有你，我要好好加油了”弗朗西斯向亚瑟伸出了手“你好，我的对手，请记住，鸢尾会夺回被玫瑰所侵占的土地，而月亮永远争不过耀眼的太阳”

  “你好”亚瑟勾起嘴角“请多关照，我相信所有的土地都属于金雀花，无论是鸢尾的还是玫瑰的”

  

  

  

【1】:  七点钟大多数贵族都起床了，漱完口洗完脸，到小教堂去做一台弥撒。八点从教堂回来，用早点。主要为白面包，蘸红酒吃，另加两片起司一片冷肉数片香肠，再饮红酒一杯。

【2】:法语，早上好

【3】:即爱德华三世，他在1328年，法国国王查理四世去世时提出，自己作为法王腓力四世的外孙，有权继承法国王位。但是法国人本来就对英国充满戒心，自然不会接受这一建议。经过一番商议，法国人最终选举瓦卢瓦家族的腓力六世继任，从而开创了瓦卢瓦王朝。

【4】:在圣诞节的前一天，家家户户都在自家的房子里妆点上一棵圣诞树和一个马槽模型（据说耶稣在马槽里出生），在马槽里放着约瑟夫、玛丽和婴儿耶稣的模型。孩子们把自己的靴子放在松树下，等待圣诞老人的礼物。

【5】:圣诞节年夜饭，有牡蛎、烟熏三文鱼、鹅肝还有栗子火鸡。传统的甜点有圣诞树干蛋糕，通常由巧克力制作而成。当晚餐结束以后，大家一起愉快地唱歌跳舞玩耍，直至第二天凌晨两三点。

【6】欧洲黑死病的蔓延从1348年开始，一场大瘟疫——黑死病开始肆虐整个欧洲，它首先发难于地中海沿岸，后在1348～1451年间陆续蔓延在欧洲各国，这些地区的人口死亡近三分之一，整个欧洲有2500万人死于黑死病，死亡人数之多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种流行病。

【7】黑死病时期医生的衣服，最开始在巴黎出现

【8】中世纪人们认为放血可以治疗一切疾病，前面提到的方法都是最开始尝试过的

【9】通用说法的我爱你

【10】我爱您，有崇敬、敬爱的意思

【11】即贞德